“老公,快关灯吧,春宵一刻值千金呢。”新婚的妻子许曼,像一只慵懒的猫,
蜷缩在价值十万的婚床上,红色的丝绸被单滑落,露出她白皙如玉的香肩。
她的声音又软又媚,让我心头一荡。可我却举着手里小小的紫光灯,坏笑道:“别急啊老婆,
我给你变个魔术。”这是我刚淘来的小玩意儿,据说能照出人民币上的隐藏水印。
我关掉了卧室的大灯,只留下一束幽幽的紫光。黑暗中,许曼的身体曲线被勾勒得愈发诱人。
紫光灯扫过她的手臂,扫过她的长腿,最终,停在了她的后腰处。一朵妖异的紫色兰花,
赫然在她的皮肤下绽放开来,栩栩如生,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生命力。我的笑容,
瞬间凝固在了脸上。第一章“这是什么?”我的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,
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,几乎要停止跳动。黑暗中,那朵紫色的兰花,
在幽暗的光线下,散发着一种诡异而妖冶的美感。它不是普通的纹身,
普通的纹身在紫光灯下不会有这种荧光效果。这更像是一个……标记。
许曼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,她慌乱地拉起被子,盖住了自己的后腰,
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什么呀?老公,你吓我一跳。就是一个纹身啊,
以前跟闺蜜一起去纹的,觉得好看。”“纹身?”我一步步逼近,心中的寒意越来越重,
“什么纹身需要用特殊的荧光药水?你跟哪个闺蜜?叫什么名字?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?
”我们恋爱一年,我对她百依百顺,她说她是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,无父无母,孑然一身。
我心疼她的身世,发誓要给她一个温暖的家。我从未怀疑过她的话,她那双清澈的眼睛,
看起来是那么的纯真无邪。可是现在,这朵诡异的兰花,像一根毒刺,扎进了我的心里。
“我……我忘了……”许曼的眼神开始躲闪,她不敢看我,声音越来越小,
“就是……就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,一个……一个小姐妹,后来没联系了。”“忘了?
”我冷笑一声,夺过她手里的被子,再次将紫光灯对准了她的后腰。那朵兰花,
依旧在黑暗中诡异地盛开着。“许曼,你看着我的眼睛,告诉我,这到底是什么?
”我捏住她的下巴,强迫她与我对视。她的眼中充满了惊恐和慌乱,
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。“陈阳,我……我错了,我不该骗你。”她哭着抱住我,
“这……这是我以前不懂事,跟着一些坏朋友去纹的,她们说这个很酷,是姐妹花的象征。
我真的不知道它在紫光灯下会发光,我以为就是个普通纹身。”她哭得梨花带雨,
身体不住地颤抖,好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。要是在平时,我早就心软了。可今天,
是我们的新婚之夜。我花了上百万,给了她一场全城瞩目的盛大婚礼,就是想告诉所有人,
她许曼是我陈阳的妻子,是我要用一生去守护的宝贝。然而,就在这本该最幸福的时刻,
我却发现了一个我完全不知道的秘密。我的心,像是被泡在了冰水里,
从里到外都是彻骨的寒。“坏朋友?姐妹花?”我甩开她的手,
感觉她的身体滚烫得有些不正常,“许曼,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
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。这东西,到底代表什么?”我不是傻子。这种特殊的荧光标记,
绝不可能只是小女生之间“酷”的象征。它背后,一定隐藏着更深的东西。许曼被我甩开,
跌坐在床上,她看着我冰冷的眼神,似乎终于意识到,今天这件事,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关。
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,嘴唇哆嗦着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看着她这副样子,
一个荒唐又可怕的念头,不受控制地从我脑海里冒了出来。我听说过,
在一些见不得光的灰色地带,有些组织会用特殊的方式给手下的女孩做标记,方便“管理”,
也方便“验货”。难道……这个念头一出来,我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,胃里翻江倒海,
几乎要吐出来。我不敢再想下去。我猛地站起身,冲进浴室,用冷水一遍遍地泼在自己脸上,
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。镜子里,我的脸色和许曼一样苍白,眼睛里布满了血丝。
我看着镜中的自己,感觉无比的陌生和可笑。就在几个小时前,我还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新郎。
而现在,我却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。浴室门外,传来了许曼压抑的哭声。那哭声,
此刻听在我的耳朵里,却不再让我心疼,只觉得无比的讽刺。我深吸一口气,走出浴室。
许曼还坐在床上,用被子紧紧裹着自己,肩膀一抽一抽的。我走到床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
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:“收拾你的东西,明天一早,我们就去办离婚。”许曼猛地抬起头,
难以置信地看着我,哭声戛然而止。“离婚?陈阳,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“我说,我们离婚。
”我一字一句地重复道,“我陈阳,绝对不会要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。”“不清不白?
就因为一个纹身,你就说我不清不白?”许曼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,“陈阳,
我们恋爱一年,我是什么样的人,你难道不清楚吗?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我?”“侮辱你?
”我笑了,笑得比哭还难看,“许曼,到底是谁在侮辱谁?你带着这个鬼东西嫁给我,
把我当成什么了?接盘的凯子吗?”我的话像一把刀,狠狠地插进了她的心口。
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,身体摇摇欲坠。“不……不是的……”她拼命地摇头,“陈阳,
你听我解释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“我不想听!”我粗暴地打断她,“我只知道,
你骗了我。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起,你就在骗我!什么孤儿,什么无依无靠,
全都是你编出来博取我同情的吧?”“我没有!”许曼尖叫起来,声音凄厉,
“我真的是孤儿!我没有骗你!”“够了!”我不想再跟她争辩下去,只觉得身心俱疲。
我拉开衣柜,从里面拿出另一床被子,扔在地上。“今晚我睡地上,明天早上九点,
民政局门口见。如果你不来,我会直接起诉离婚。”说完,我不再看她一眼,
直接躺在了冰冷的地板上。背后,是许曼撕心裂肺的哭喊。“陈阳,
你不能这么对我……你不能……”我用被子蒙住头,将自己与她的哭声隔绝开来。这一夜,
注定无眠。我的脑子里,反复回放着那朵妖异的紫色兰花。它像一个魔咒,
将我所有的幸福和美梦,击得粉碎。第二章第二天早上,我被闹钟吵醒的时候,头痛欲裂。
地板又冷又硬,我几乎一夜没睡,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。我睁开眼,
看到许曼还保持着昨晚的姿势,蜷缩在床角,眼睛红肿得像两个核桃,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,
看起来憔悴又可怜。床头柜上,放着一杯温水和一份早餐三明治。看到这一幕,我的心,
还是不受控制地软了一下。也许,事情真的有误会?也许,她真的只是一时糊涂?
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,就被那朵紫色的兰花给压了下去。不,绝不可能这么简单。
我面无表情地站起身,走进浴室洗漱,完全无视了她的存在。等我换好衣服出来,
她也已经起来了,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,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,我送给她的。
她怯生生地看着我,声音沙哑:“陈阳,我们……我们能谈谈吗?求你了,就给我十分钟。
”我看了看手表,距离九点还有一段时间。“好,我给你十分钟。”我坐在沙发上,
翘起二郎腿,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。许曼在我对面的地毯上坐下,仰着头看我,
姿态放得极低。“陈阳,对不起,我昨晚不该骗你。”她深吸一口气,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,
“那个纹身……确实有问题。”我的心猛地一沉,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。
“它……它是我大学的时候,为了赚学费和生活费,去一家会所打工时,被逼着纹上去的。
”她的声音很轻,带着颤音,仿佛在揭开一道血淋淋的伤疤。“那家会所叫‘夜色’,
表面上是普通的KTV,但实际上……也做一些别的生意。所有在那里上班的女孩,
都会被要求纹上一个特殊的标记。兰花,是最高等级的标记,代表……”她的话说到一半,
就说不下去了,痛苦地闭上了眼睛。“代表什么?”我冷冷地追问,心却在滴血。
“代表……接的客人,非富即贵。”“轰”的一声,我的脑子炸了。尽管我早有猜测,
但当亲耳听到她承认时,那种冲击力,还是让我几乎窒息。我的妻子,我捧在手心里的公主,
竟然……竟然做过那种事!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倒流,一股腥甜涌上喉咙。“所以,
‘孤儿’的身世也是假的?你只是为了让我这个冤大头,心甘情愿地为你不堪的过去买单?
”我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和恨意。“不!不是的!”许曼激动地抓住我的裤脚,拼命摇头,
“身世是真的!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车祸去世了,我真的是在孤儿院长大的!
我上大学的钱,都是靠自己打工和助学贷款。后来,我养母……就是孤儿院的院长,
她得了重病,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,我走投无路,才会被人骗到‘夜色’去的!
”她哭着从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资料,有医院的诊断证明,有手术缴费单,
还有一张她和一个慈祥老太太的合影。“这是院长的诊断书,这是手术费的单子,
一共五十万。我当时只是个学生,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钱?我求了所有人,
借遍了所有能借的钱,还是不够。就在我最绝望的时候,我遇到了一个‘好心’的学姐,
她说可以给我介绍一份工作,时薪很高,她说只是陪客人喝酒唱歌,
我信了……”许曼的声音哽咽,泣不成声。“等我进了‘夜色’,签了合同,
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。他们收了我的身份证,把我关起来,逼我接客。我不从,
他们就打我,饿我,还用院长的病威胁我……我没办法,
我真的没办法……”她趴在我的腿上,哭得撕心裂肺,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哭出来。
我的身体僵硬,看着手里的那些单据,上面的日期,确实是在我们认识之前。
照片上的老太太,笑容温和,看起来很慈祥。如果她说的是真的,那她……也是个受害者。
我的心,开始动摇了。理智告诉我,无论她有什么苦衷,她都欺骗了我,
她的过去是无法抹去的污点。但情感上,我却无法对一个如此绝望的女孩,说出更残忍的话。
“你……你在那里待了多久?”我艰难地开口。“半年。”许曼抬起头,红着眼看我,
“我挣够了五十万,就立刻离开了那里。我发誓,我再也没有和那些人有过任何联系!陈阳,
我后来遇到了你,我是真的想洗心革面,重新开始。我太爱你了,我怕你知道我的过去,
会嫌弃我,会不要我,所以我才不敢告诉你。对不起……真的对不起……”她的话,
像一把钝刀,在我的心上来回地割。半年。在那个魔窟里待了半年。我无法想象,这半年里,
她都经历了什么。我看着她布满泪痕的脸,那双曾经清澈的眼睛里,此刻充满了恐惧和哀求。
我的心,乱成了一团麻。离婚?这两个字,在我的脑海里盘旋,却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我站起身,在客厅里来回踱步,心情烦躁到了极点。许曼就那么跪坐在地上,
一动不动地看着我,等待着我的审判。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墙上的时钟,
指向了八点五十分。“走吧。”我终于停下脚步,吐出两个字。许曼的身体猛地一颤,
脸上瞬间血色全无,眼中最后一点光芒也熄灭了。她以为,我还是要带她去民政局。
她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,身体摇摇欲坠,仿佛随时都会倒下。她没有再哭,也没有再求我,
只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后,像一个即将走上刑场的死囚。我没有回头,径直走出了家门。
坐进车里,我从后视镜里,看到她也跟着上了车,坐在后排,低着头,一言不发。
我发动车子,一脚油门踩了下去。车子没有开往民政局的方向,而是在一个路口,
拐向了另一条路。许曼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,她抬起头,不解地看着窗外。
“我们……不去民政局吗?”她小声地问。我没有回答她,只是专心地开着车。十几分钟后,
车子在一家专业的纹身清洗店门口停下。我熄了火,转过头,看着后排的她,
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下车。我给你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,也是给我自己一个机会。
把这个不属于你的东西,彻底洗掉。”许曼愣住了,她看着我,又看了看窗外的店面,
眼泪瞬间决堤。这一次,不是绝望的眼泪,而是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。
“陈阳……”她哽咽着,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“别让我后悔。”我别过头,不再看她。
我不知道我的决定是否正确。我只知道,在这一刻,我还是无法放弃她。那朵紫色的兰花,
是扎在她身上的刺,也是扎在我心里的刺。或许,只有拔掉了这根刺,
我们才能真正地重新开始。第三章清洗纹身的过程,远比我想象的要痛苦和漫长。
那是一种激光烧灼皮肤的疼痛,每一次激光打在皮肤上,
都伴随着一阵“滋滋”的声响和皮肉烧焦的味道。许曼趴在治疗床上,死死地咬着嘴唇,
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,身体因为疼痛而不住地颤抖。我站在一旁,看着她痛苦的模样,
心里五味杂陈。我让她把那朵兰花洗掉,一方面是想给她一个机会,另一方面,
又何尝不是一种自私的惩罚?我想让她记住这份痛,让她记住欺骗我的代价。医生说,
这种带有荧光剂的特殊纹身,比普通的纹身更难清洗,需要分好几次才能彻底清除,
而且可能会留下疤痕。第一次清洗结束,许曼后腰上的那块皮肤已经血肉模糊。
她趴在我的背上,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。回家的路上,她一直把脸埋在我的背上,
小声地啜泣着。我不知道她是因为疼痛,还是因为别的。回到家,
我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,给她上了药,然后默默地去做饭。这两天,
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。曾经温馨甜蜜的新房,此刻安静得像一座坟墓。晚上,
我依然睡在地上。半夜,我被一阵压抑的呻吟声惊醒。是许曼。她好像发烧了,浑身滚烫,
嘴里一直在说胡话。
求求你……放开我……”“院长……我对不起你……我对不起你……”她的脸上充满了恐惧,
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抓着,仿佛要推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。我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,烫得吓人。
伤口感染了。我不敢耽搁,立刻抱着她冲下楼,开车去了最近的医院。急诊室里,
医生给她处理了伤口,挂上了点滴。看着她躺在病床上,脸色苍白,嘴唇干裂,
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疼。她到底,都经历了些什么?那个叫“夜色”的地方,
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魔窟?她口中的“学姐”,又是谁?一个个疑问,像藤蔓一样,
缠绕着我的心脏,让我无法呼吸。我坐在病床边,一夜未合眼。天亮的时候,
许曼的烧终于退了。她睁开眼,看到我布满血丝的眼睛,愣了一下,然后挣扎着想要坐起来。
“别动。”我按住她,“伤口还没好。”“对不起……又给你添麻烦了。”她的声音很虚弱。
我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地给她倒了一杯温水。经过这件事,我们之间的气氛,
似乎缓和了一些。至少,她不再像之前那样,对我充满恐惧和小心翼翼。出院后,
我开始主动照顾她,给她换药,给她做有营养的饭菜。我告诉自己,
就当是给彼此一个缓冲期。我想看看,我们是否真的能跨过这道坎。然而,
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。一天晚上,我正在书房处理工作,许曼的手机突然响了。
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,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,没有备注。许曼拿起手机,
看了一眼屏幕,脸色瞬间就变了。她拿着手机,慌慌张张地走到了阳台上,关上了推拉门。
她的举动,让我心里警铃大作。我悄悄地走到阳台门边,侧耳倾听。因为隔着玻璃,
我听得不是很清楚,只能隐约听到一些片段。“……我说了,我们已经两清了!
”“……我没有钱!一分都没有!”“你别逼我!不然我们鱼死网破!”许曼的声音,
充满了愤怒和恐惧,甚至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。挂掉电话,她在阳台上站了很久,
才推门走进来。她看到我站在门口,明显吓了一跳,眼神慌乱。“谁的电话?
”我盯着她的眼睛,沉声问道。“没……没什么,一个打错的骚扰电话。
”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,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。“骚扰电话需要你这么激动?”我步步紧逼,
“许曼,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瞒着我?”“我没有!”她立刻反驳,声音都变了调,“陈阳,
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?我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!你还想怎么样?
”“我想怎么样?”我冷笑,“我想知道,是谁给你打的电话,让你怕成这样?
是‘夜色’的人,对不对?”许“曼的身体一震,脸色煞白。“你……你偷听我打电话?
”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,眼中充满了失望和受伤。“如果我不听,
是不是打算被你蒙在鼓里一辈子?”我抓住她的手腕,力气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,
“说!到底是谁!”“我不知道!”许曼挣扎着,眼泪又流了下来,“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!
他只是让我准备五十万,不然……不然就把我以前的照片,发给你,发给你所有的亲戚朋友!
”勒索!这两个字,像一道惊雷,在我脑中炸响。我最担心的事情,还是发生了。那些人,
就像附骨之蛆,一旦沾上,就别想轻易摆脱。“照片?什么照片?”我的声音都在发抖。
许曼闭上眼,痛苦地摇着头,不肯再多说一个字。但我已经猜到了。在那种地方,
怎么可能不留下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?我的拳头,狠狠地砸在了墙上,指关节瞬间血肉模糊。
许曼被我的举动吓坏了,她扑过来,抱住我的手臂,哭着说:“陈阳,你别这样,
我们报警好不好?我们报警!”“报警?”我自嘲地笑了,“报警有什么用?
就算抓了打电话这个人,你能保证他们没有备份吗?你能保证他们不会把照片泄露出去吗?
到时候,丢脸的不仅是你,还有我,还有我的家人!
”我的父母在本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,如果这件事传出去,我们陈家的脸,
就彻底丢尽了。许曼的哭声越来越大,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。
“那怎么办……我该怎么办……”她绝望地看着我,仿佛我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我看着她无助的样子,心中的恨意,竟然被一丝怜悯所取代。她也不想这样。说到底,
她也是个受害者。我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“你先别慌。”我扶着她坐下,
“对方有没有说怎么交易?”许曼摇了摇头:“他只说让我准备好钱,三天后会再联系我。
”三天。五十万。我闭上眼,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。这笔钱,我拿得出来。但问题是,
给了这次,就会有下次,下下次。这是一个无底洞。“这件事,你先不要告诉任何人。
”我睁开眼,看着她,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,“包括报警。钱的事情,我来想办法。这三天,
你哪里都不要去,就待在家里。”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。或许,
是为了我那可怜的自尊心。或许,是为了保护我的家庭。又或许,在我内心深处,
我还是不想看到她被彻底毁掉。我拿出手机,拨通了一个号码。“喂,李伟吗?帮我查个人,
查一个电话号码的来源。”李伟是我的发小,路子野,人脉广,在黑白两道都有些关系。
这件事,不能通过正常的途径解决。我只能,用我自己的方式,去揭开这背后所有的黑暗。
第四章李伟的效率很高,第二天下午就给了我回信。“阿阳,你惹上麻烦了。”电话那头,
李伟的声音异常严肃,“这个号码是个虚拟号,查不到机主信息。但是,
我托人从信号基站那边追查了一下,最后一次的通话地点,是在城西的一个废弃工厂附近。
”“城西废弃工厂?”我皱了皱眉。“对。而且,我找道上的朋友打听了一下,
最近‘夜色’那帮人,好像又开始活动了。据说他们换了个新头目,叫豹哥,心狠手辣,
专门做这种敲诈勒索的脏活。”“豹哥?”“嗯,据说以前是跟着‘夜色’老板混的,
后来老板进去了,他就接手了烂摊子。这人不好惹,阿阳,你到底怎么回事?
怎么会跟这帮人扯上关系?”李”伟的语气里充满了担忧。我沉默了片刻,将许曼的事情,
大致跟他讲了一遍。当然,我隐去了那个荧光纹身的细节,只说她以前不懂事,
在那种地方上过班,现在被勒索了。电话那头,李伟也沉默了。过了好一会儿,
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:“阿阳,这事……难办了。你那个老婆,不干净啊。”“我知道。
”我的声音很低沉。“兄弟,听我一句劝。”李伟的语气变得语重心长,“长痛不如短痛。
这种女人,就是个无底洞,你填不完的。给她一笔钱,让她走,跟她离了,断得干干净净。
不然,你迟早要被她拖下水。”李伟的话,像一把锤子,狠狠地敲在我的心上。他说得对。
从理智上讲,这确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。可是一想到许曼那张梨花带雨的脸,
想到她在我背上痛苦的呻吟,想到她看我时那种全然依赖的眼神,我的心就硬不起来。
“李伟,我想再试试。”我深吸一口气,“我不甘心。”我不甘心我的婚姻,
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结束。我更不甘心,被一群藏在阴沟里的老鼠,玩弄于股掌之间。
“你……你疯了?”李伟的声音拔高了八度,“阿阳,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
那帮人是亡命之徒,你跟他们斗,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?”“我没想跟他们斗。
”我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,眼中闪过一丝寒光,“我只是想,把属于我的东西,拿回来。
”那些照片,就像一颗定时炸弹。只要它们还存在一天,我就永无宁日。“你打算怎么做?
”李伟似乎也听出了我语气中的决绝。“你帮我个忙。”我压低声音,
“帮我找几个靠得住的兄弟,身手好点的。另外,再帮我准备点东西。”我将我的计划,
详细地跟李伟说了一遍。电话那头,李伟听得倒吸一口凉气。“阿阳,你这是在玩火!
”“我没得选。”我的声音异常平静,“要么,我被这把火烧死。要么,我让这把火,
烧了那些该死的人。”挂掉电话,我一个人在书房坐了很久。我从抽屉里,
拿出了那盏紫光灯。幽暗的紫光,照在我的手上,有一种诡异的冰冷。就是这个小东西,
揭开了一切的序幕。现在,我也要用它,来结束这一切。接下来的两天,我像往常一样上班,
下班,回家给许曼做饭,换药。我没有再提勒索的事情,仿佛那通电话从来没有出现过。
许曼也小心翼翼地,不敢多问。她只是越来越沉默,越来越依赖我。有时候,
我会在半夜醒来,发现她就坐在地上的我旁边,睁着眼,一动不动地看着我。那眼神,
复杂得让我心悸。有愧疚,有恐惧,有不安,还有一丝……我看不懂的深情。我知道,
她在害怕。怕我真的会像李伟说的那样,给她一笔钱,然后让她滚。我没有点破,
也没有安慰。我们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,等待着审判日的到来。第三天下午,
那个陌生的号码,再次打了过来。这一次,我当着许曼的面,按下了免提键。
“钱准备好了吗?”电话那头,是一个沙哑的男人声音,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油腻感。
“准备好了。”我平静地回答。“很好。”男人似乎很满意我的合作态度,“今晚十点,
城西废弃工厂,一个人来。记住,别耍花样,不然,你老婆的‘艺术照’,
明天就会成为全城的头条。”“我怎么知道,我给了钱,你就会把东西给我?”我问道。
“呵呵,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。”男人冷笑一声,“你只能选择相信我。”说完,
他便挂断了电话。许曼的脸,已经白得像一张纸。她抓住我的手,不住地颤抖:“陈阳,
你不能去!他们会杀了你的!我们报警,我们现在就报警!”我反手握住她冰冷的手,
看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许曼,你相信我吗?”许曼愣住了。“相信我,
我会把所有的事情,都处理好。”我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,声音不大,
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你在家等我回来。”说完,我拿起外套,
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。我没有告诉她,李伟和他的兄弟们,已经提前在工厂周围布控。
我也没有告诉她,我的车里,放着一根棒球棍和几捆结实的尼龙绳。今晚,去交易的,
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丈夫。而是一个,决心要捍卫自己家庭和尊严的男人。夜色如墨。
城西废弃工厂,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,散发着危险的气息。我将车停在远处,
独自一人,走进了那片黑暗。今晚,不是鱼死,就是网破。
第五章废弃工厂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和尘土混合的刺鼻气味。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,
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走。“人来了吗?”我冲着空旷的厂房喊了一声,回音在四周回荡,
显得格外阴森。“钱带来了?”黑暗中,一个声音从二楼的平台上传来。我抬起头,